暖暖的一抹初阳透过玻璃窗又透过鹅黄色的纱帘,柔柔地落在地毯上。静谧的空间里,白河和默儿慢慢睁开朦胧的睡眼,望着对方莞尔一笑——多少个清晨,她们都这样醒来,都这样微笑。
各自穿衣起床,洗漱喝水,白河准备早点,默儿收拾屋子,一切井然。临出门前,默儿对白河说:“妈妈,我觉得我今天把屋子收拾得看着好舒服呀!”白河竖起大拇指:“默儿真棒!”
刚打开门,默儿的欢声鹊起:“舅舅!舅舅我好想你好想你!”边叫着就伸出胳膊搂住了弯下腰的白山的脖子。白山就势抱起默儿。默儿使劲儿地亲着舅舅。
“哥,你怎么来了?周末也不多睡会儿。”
“这还用问吗?明确告诉你哈,我是来当说客的,车在楼下,不许逃!”
白河皱了下眉头,没说话跟着白山下了楼。
白山一如往昔,衬衫西裤,学院派风格的着装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。白河看着哥哥,惊讶地发现哥哥头上若隐若现的白发,还有眼底那份深沉的伤感。虽然有眼镜遮着,可如何能逃过白河的审视。
白山比白河大四岁。兄妹俩感情一直很好。
“哥,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手爸爸的生意呢?”白河打趣道。
“打住!爸身体健硕……说你自己吧。来默儿,坐这儿。这是你喜欢的拼图,去玩儿吧。”
白山打开车门,三人都坐了进去。
“妹啊,哥只说一句哈,绝不烦你——借用你的话,生命的意义就是其本身。那么你现在是你享受生命让其绽放呢,还是在拒绝呢?三十岁,女人最美的时段,你却把自己包裹起来与世隔绝!”
“你怎知我不是在绽放?你的评价标准是什么?”
“好吧,懂你的意思。那么现实呢?你需不需要顾及一下现实呢?”
“哥,你说的现实指的是什么呢?”
“很简单,人都是会犯错误的。将来,默儿也会。你确定自己可以理性到当你可以帮她渡过难关的时候,却能无动于衷?”
“人非草木,怎么可能无动于衷?只是具体事情还得具体对待,现在的臆测是多余的。”
“多余?哥觉得不多余。很简单,当大家都在臆测的时候,你不‘臆测’就意味着你已经是傻瓜了。”
“我一直都傻。”
白山转头看看白河,微微一笑:“你才不傻呢!哥问你一个纯私人的问题哈,你不认为男女一起生活会更好些吗?”白山与白河说话总是会思虑周全再出口,他了解妹妹的脾气。
白河淡淡地回答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沉默良久,白河望着白山:“哥,别为我担心,我过得挺好的!我有我的理想,我不是非要单着,我会去工作。”
白山看向白河愣了有三秒钟。白河在副驾上提醒:“哥,看路!”
气氛似乎轻松了许多。默儿依然在那儿研究她的拼图,白山专心地开着车,白河则静静地望向车窗外的风景。
白山的手机铃声响起。他拿起看了一眼:“是爸打来的。给,你接。”顺势递给白河。白河接通电话:“爸,是我,是的,我们就快到了……嗯……嗯,好的。”
白山拿回手机,神秘地问白河:“爸跟你说什么啦?你知道吗,昨晚老头老太太在电话里跟我絮叨了一个小时,只差让我把你抓回去了!从山村搬过来都快两个月了,你呀,真让人操心!”
白河不屑地撇了哥一眼:“我都让你们操什么心了?”
白山一咧嘴:“不是那个意思!哥口误!是我们瞎担心你了,瞎担心!”怕出什么变数,白山没再说下去。
车内复归平静,白山索性打开音乐。三人听着音乐各干其事。(未完待续)